回到家里的时候,是下午已经放学了的时候了。白泽抱着他,沄涯正与绿曦坐在穿上下棋——非常简单的五子棋,绿曦拿着棋子冥思苦想,而且是以小言的模样,沄涯一幅悠哉悠哉的样子。
小言见此场景忍不住笑了出来,绿曦一看到小言就变回了本来的样子,嚷嚷着:你可终于回来了。白泽放下小言,让她坐在床边。
“好了,我送她回来了,你们可要好好照顾我的小娘子,不许欺负她。”白泽吧唧在小言脸上亲了一口,便乘风而去了。沄涯脸上似乎有点不满,盯着两人。
“我想去找琉璃姐姐”,小言望着沄涯说。
“乘着白白去吧!”,沄涯嘴角一扬坏笑道。
白白在院子里展翅化为凤凰,洁白灿烂的羽翼在光线下越显神圣,小言和沄涯骑上去。沄涯对白白说:加速,带着满脸的坏笑。白白就真的加快了速度在天空中飞行了起来,穿过高大的云朵,耳旁呼啸着疾风般,刘海和头发都在风中狂舞着,小言在尖叫着,沄涯在大笑着。
历经一番惊险刺激的飞行,终于到了琉璃姐姐住的地方,可算是落了地。琉璃姐姐看着两人衣衫不整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沄涯跟琉璃姐姐说小言找她有些事,说过就此前往琉璃姐姐的酒窖去喝酒了。琉璃便拉着小言在一亭台处坐着聊天。
“白泽是霓言的谁,他们关系很好吗”,小言直接问了出来。
琉璃姐姐笑了笑:看来他把你迷住了?顿了顿,琉璃继续说:霓言是神女是审判者,他与霓言级别是同样尊贵的神,同为审判者,所以小言你接触他的时候,看不到他任何过往。他与霓言为青梅竹马,两人生母从小还开玩笑说将二者许配在一起,可惜霓言后来心中有了沄涯,白泽如此疼爱她以至于甘愿让她开心也不愿再多生打扰她。神灵本不需要什么,到了霓言和白泽更是如此,但是每次霓言的生辰,白泽就会不用神力为她亲手做出礼物,悬崖上的鲜花也好,宫殿前的十里梧桐也好,无一不是他亲手一点点做出来给她的。
小言似乎懂了,那天他看她愤恨又深情的眼神,如此心爱之人如今如此下场,他恨自己也很沄涯也恨霓言,,而他又那么爱她,所以又为她原谅了一切。
“那他的妻子呢?”,小言忍不住想问。
“听问是位非常美丽,温柔大方的龙女。”,琉璃叹了口气继续说,“白泽真是好人,即使有心中所爱,但是对待妻子也非常好,甚至在我看来,是十分恩爱的。只可惜,妻子因龙族一场战乱死于战乱中,白泽将其埋葬后,关了宫殿,云游天下,不再接待任何人和事,没有人知道他在哪,仿佛隐于世。”
“绝望了吗?...”,小言有些揪心。
“他能看到你,对于他也是莫大的安慰”,琉璃抚摸着小言的头。
“我以后,要嫁给他。”,小言真诚地对琉璃说。
琉璃忍不住大笑起来,“为什么呢?”
“虽然沄涯哥哥很好,但是沄涯哥哥已经有千黄了。白泽那么喜欢我,说了等我长大就娶我的,我也很喜欢他,所以等我长大了,我就会嫁给他的。”,小言一本正经地说道。
琉璃忍不住笑了起来,并叫来了沄涯,“这孩子,和白泽待了几天就要嫁给她了,你可真是没魅力。”
沄涯拿着一壶酒也跟着笑起来,“那白泽可还有将近十年的等待才能娶到我们小言呢”。
“噢,对了,过几天是霜降了呢。”,琉璃说道。
“有些地方霜降会吃红柿子,说是可以御寒保暖,而且很多人家都会在这时候做很多进步的菜肴”,沄涯兴趣勃勃地说着。
“好了,知道了,过几天我做好了给你们送过来,今天不早了,你送小言回去吧”
“好好好,一言为定”
沄涯便开心地带着小言回去了。
沄涯带着小言在田野间走着,他牵着她的手,晚风凉爽而有些寒意,白白化作小猫在小言的旁边走着。突然白白变身化作凤凰向周围的一处树林飞去,嘴里衔着一个红色羽毛的鸟类,身形较小,却也能看出来是一只小凤凰。小凤凰发出阵阵凄鸣,翅膀上有些受伤了,沄涯示意白白将其放下。
白白一松口,小凤凰就化作人性,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眼睛大而水灵,黑发俏皮可爱,着一身鲜艳的红衣,看起来与小言一般年纪。
“你叫什么名字?”,沄涯问。
“我叫红童”,女孩骄傲的说。
“你多大了”
“三百岁了”,红童悄悄看了一眼小言骄傲的说。
小言扯了扯沄涯的衣角,沄涯低下身子,小言趴在他的耳朵边轻声表明自己能感受到红童身上的气息就是霓言的气息,这大概也是白白将她抓过来的原因。
沄涯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后又恢复轻松模样,“好了,先过来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白白比较鲁莽,可能不小心把你弄伤了”。沄涯随即从手中生出一株黄花,带着些特殊的清香,沄涯说这是药草,用来止血痊愈伤口只用。沄涯没有找到碾碎的工具,便用嘴咬碎了,从发间接下一根白丝带包着敷上红童的伤口。红童安静地让沄涯处理着,沄涯将丝带系好,沄涯问红童,“你在树林做什么?”
“我从外地回来看青梧与青桐,我从小不明父母,是青桐与青梧照料我长大的,但我还是希望能看到我的亲生父母,所以常年在外寻找生母生父,时常会回来拜访青梧与青桐二人。”,说到这,红童的表情严肃而又有些悲伤。
沄涯牵起红童的手,对她温柔地笑着,摸着她的头,“红童真棒”。红童一脸错愕,大大的眼睛里流出如不断的小小河流一般的眼泪。
“青梧与青桐怎么发现你的呢?”,沄涯温柔地问。
“听他们两人说,我当时在一条河边的草丛中,虚弱得只能发出微弱地哀鸣,浑身发烫,好在我命大,他们拾回我之后,我竟然健康地长大了”。
“为什么这么执着想见父母呢”
“因为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抛弃了我,是不是不小心地,我的母亲是不是非常温柔非常漂亮,父亲是不是非常庄严还是非常有趣...”,红童说着脸上显出闪光般的期待。
沄涯拍拍红童的头,“红童这么漂亮,母亲一定也很美。”
红童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今晚和小言一起休息吧,明天我们和你一起去拜访青梧与青桐吧,我们也期待着见到他们呢”,沄涯温柔地说。
红童满心欢喜地点头答应了。
夜晚,红童与小言睡在一张床上。红童已经睡着,小言在黑暗之中睁着眼睛,看着屋内地一片黑暗,看着窗外的夜空。突然,熟悉的味道袭来,被人抱起,在耳边低语:出去走走吧。
果然是沄涯哥哥,在夜空下,他们宛若踏着清风奔向月亮,他的发丝和衣摆在空中飞舞着,每一次这样,都让小言心中感叹竟有如此温柔而美丽的男子。
“我们去拜访青梧青桐吧”
“嗯,你找到他们了?”
“你琉璃姐姐住这也好久了,青梧青桐在这住得比你琉璃姐姐更久,算是本地比较有历史的妖精了,当然应该知道。”
不一会,沄涯和小言就到了,沄涯将小言放下。一株繁茂的梧桐树在树林中显得尤为显眼,已经秋天,它仍然翠绿欲滴而庞大。突然,一双人出现在眼前。
“未知花神造访,请见谅”,男子与女子微微鞠躬道。
“没事”
男子与女子一起抬起头来,小言这才得仔细打量他们。女子肤如白雪,眼眸如一弯清澈的溪水映在黑色的石头上,身着绿衣,衣服质地偏厚重,男子一眼看上去就如隐居的翩翩公子一般,潇洒而温婉,二人浑身散发着如森林一般深邃而温婉的感觉,却又有如仙风道骨一般的潇洒感觉。她站在他身旁,淡淡的浅笑着,他便负责与沄涯交谈。
“想必你们也曾听闻神女的事”,沄涯道。
“有所耳闻”,男子泰然自若地回应着。
“那你可知,红童身上的灵力便是得了神女霓言的灵力”
“这倒不知”,男子神色庄重了些。
“这是神女的转世,我们必须取回神力,来完成一些我们需要完成的事情。红童明日便会来造访二位,还望二人能告知其缘由,我想由你们来告诉她会比较好”,沄涯语气轻松了许多,带着一些请求的语气。
“我二人自当告知,辛苦神女与花神造访一次,青桐与青梧感激不尽”。男子说完,女子随男子一起再次微微鞠躬。
“那辛苦二位了,告辞,多有打扰”。沄涯微微鞠躬,然后抱起小言离去。
“他二人是妻子与丈夫的关系吗?”,小言在沄涯的怀中问道。
沄涯仿佛一惊,“你不知道梧桐吗?梧桐树,梧为雄,桐为雌,梧桐同长同老、同生同死。青梧与青桐当然是佳人良缘了。”
“那好幸福啊,让人羡慕”,小言叹气道。
“嗯呐,最难得是两人情投意合又能相伴一生。正如白泽哥哥一样,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会很开心你们俩能在一起,因为他一定会对你非常好的,从他年幼之时对你的保护,对你的喜欢就宛若在种植在他的生命中一样。”,说这话的时候,小言看到他的脸认真而又深情。
“我也希望沄涯哥哥能够变得非常幸福,希望沄涯哥哥跟千黄姐姐能如青梧青桐一般。”,对他,小言有同样温柔的心情。
小言躺回红童的身边,她睡得正香甜,睡相可爱无比。沄涯坐在床边,在小言耳边低语说他不会离开的,他就在这看着小言入睡。小言不一会就睡着了,等到再醒来的时候,还是红童蹦跳着把她摇醒。
“啊,迟到了”,小言坐起惊醒。
“今天不上课,去跟你奶奶打声招呼,就说你去玩了。我们去拜访青桐青梧。”,沄涯笑道。
小言揉揉眼睛,一番洗漱准备过后就跟红童与沄涯一起去拜访青梧青桐了。
路程并不遥远,红童一路兴奋着,小言与沄涯温柔地注视着她,都没什么话说。很快就到了青桐青梧的地方,二人早已站在树下等待。红童一上去就扑到青桐的身上,抱着她的身子。他们宛若一家人一般,笑得如此开心灿烂。
“我们有些话跟红童说,烦劳花神与神女在此等候”
“花神与神女?”红童满脸疑惑。
沄涯冲着青桐青梧点头,他二人便将红童带入隐藏的住所了。小言和沄涯在外等待着,不一会,红童出来的时候满脸泪痕,显得非常可怜。
“我愿意还给你...这个红玉佩给你,如果你能见到我的母亲的话,请问问她是否还记得我”,红童带泪说着。
小言接过,玉佩鲜红如血,比红童的衣服更为显眼。画面突如潮水般袭来,一位衣着深红的女子,眉目清亮、嘴唇朱红,发间华丽的珠翠显示了她尊贵的身份。她的一只手怀抱着一位小孩,另一只手自然下垂着,而手腕间已有鲜红的血液流出。她轻轻将孩子放下,自己无力地倒在地上,化作一只凤凰,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便瞬间消失,成为天空上一片灿烂的绯红。
“小言...醒醒”,小言睁开眼,看见沄涯的脸,小言从他的怀中站起来。
“这玉佩是谁的?”
“我出生就带在身边”
“那应该就是你的母亲给你的。那位将你放置在这的女子已经死去了,我恐怕她就是你的母亲了”
小言说着把画面回放给他们看。红童浑身颤栗着,嘴唇发抖着。青桐蹲下身子用手搭在红童的肩上,红童好像意识清楚了些,伸出手。小言也伸出手,闭上眼,巨大的风从红童身上流向小言的身体。
仿佛一瞬间就完成的事,红童在青桐的怀里,虚弱的蜷缩着身子,失去了她的神采。
“神女有神女要完成的事,红童有红童存在的意义,大家都该各自努力完成,二位不必介怀”,青梧说。
小言站在沄涯的前面,面朝青梧深深鞠躬致谢。
“红童,你若愿意的话,我夫妻二人可把一半灵力给你,只是若以此灵力为源,你将不能再成为凤凰,只能做一只飞于这林间的鸟雀而已。”,青梧看着红童,慈爱而庄严。
红童虚弱地点点头,青桐将其放置于地上,夫妻二人各握住其手,绿色的光在掌间若隐若现。她的容颜重新注入神采,不像以前那般耀眼夺目,而更是清新灵动。她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绿色的衣衫。红童从地上站起,如一个活泼的精灵。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可否想再去追究你母亲的事迹。”,青梧问。
“逝者已逝,我已花了三百年寻找母亲,却忽略了青梧青桐对我的好。对不起,我已不想再追究过去,我想珍惜青梧青桐。”,红童淡然地说,脸上带着纯真的笑意。
“这玉佩还你吧”,小言微笑着把玉佩递过去。红童接过玉佩,配在了身上,“算是母亲的最后留恋吧。”
“那再见吧”,红童挥手,青梧青桐站在她的身旁,笑着,三人如一副美好的画卷一般,平静而美好,如暴风雨后的彩虹一般。
小言与沄涯转身离去,怀着一丝悲伤和更多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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